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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J《80年代極品小叔12》重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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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J《80年代極品小叔12》 重生女……

因為突如其來的喝茶風波, 原本還因為三所學校的老師為賺外快亂開小課班而初顯混亂的教育風氣頓時為之一肅。

這種情況下,樓嵐開設的“樓氏教育”絕對是一枝獨秀的存在。

哪怕它目前只是個街口邊邊上位一棟平平無奇的二層小民房,也不能掩蓋它被諸多“心思不正”的同行犧牲自我襯托出的燦爛光輝。

幾乎是所有柳樹鎮的人都知道, 初級中學那邊樓老師開設的補課班,老正派了, 一群開補課班的老師都被抓了, 就樓老師那裏沒事。

這說明什麽啊?這說明樓老師開的補課班, 那是受法律承認的,是受國家保護的。在柳樹鎮平頭老百姓的口口相傳下, 這個消息得到不可思議的誇大, 最後就成了:國家領導人都說好。

這一波免費gg打的, 絕對堪稱可以被模仿卻無法被超越的現象級推廣。

借著這股東風,樓嵐立馬推出了周末補習班,美其名曰不願辜負了家長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殷殷期盼。

補課班增加了,當然需要招收更多的授課老師。

之前那些或許也曾心動,卻礙於師德, 並沒有收費補課,也沒有故意在課堂上留重要知識點,變相逼迫學生報名課後輔導的老師, 成為了樓嵐力邀對象。

現在鎮上的老師學生家長這個圈子裏, 樓嵐絕對是名聲最響亮,也最漂亮的。

能得到樓嵐的邀請, 這些老師甭管嘴上答應還是不答應,絕對是面子夠夠的。

頭上金光閃閃的光環,讓人不再對樓嵐的年紀以及教學經驗產生下意識的懷疑。

等到又一年中考結束,樓嵐從初一就開始接手的一班,以半數考上城裏的幾所重點高中回報了自己的恩師及父母, 也給樓嵐的教學履歷表上鍍上了厚厚的一層金。

bilingbiling閃光的那種。

這一年暑假,樓嵐被邀請去城裏以及省城參加了中學教師教育研討會。

回來後,九月,他就拖家帶口,調到了市一中,一所建國前就存在的老牌省重點中學裏任教。

兩年時間就從鄉鎮中學調到了省重中學,還是從初中老師升成了高中老師。

這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大喜事。

樓老太高興得晚上做夢都能聽見她樂出聲兒的響動,張淑芬更是恨不得把自家男人供到香火板板上去。

看樓嵐的眼神,也是時時刻刻充滿了崇拜仰慕,樓嵐總覺得自己在她眼裏,就像是委屈了自己下凡來跟她過日子的神仙。

別說,被自己婆娘這麽看著,心裏還挺美的。

身為雄性的虛榮心得到了百分百滿足。

因為五歲就開始上學,目前已經是一名光榮初一生的樓蓮跟自己爸媽妹妹們一起把小叔小嬸奶奶小堂弟送進了城裏現買的房子裏,回來的路上,坐在半舊的客車上,心情也挺覆雜的。

有世事難料的感慨,有回首前世的恍惚,拋開這些後,則是全然的欣喜。

這一世小叔能有這樣的成就,大概是因為她重生回來後並沒有藏私,而是選擇了跟家裏人一起掙錢發家吧。

家裏有了錢,小叔就不再盯著那些蠅頭小利。

眼界開闊了,精力智慧都用到了事業上,在網上爬的時候,又選擇了依法辦事。

雖說前世小叔的行為極品了些,小嬸也欺負過他們家,占了些便宜,可到底只是些家人間的磕磕碰碰,談不上深仇大恨,談不上罪大惡極。

樓蓮慶幸著自己沒有選擇藏著掖著,一個人悶聲發大財。

哄著兩個妹妹不要把手伸出窗外,聽著旁邊父母討論著要把小餐館開進城裏,還說著要不要也在城裏買個學區房,以後三個女兒上學更方便之類的瑣碎家常。

樓蓮臉上露出恬淡滿足的笑來。

現在這樣,大家都越過越好了,真好。

83年年末,還沒到春節呢,黃金時代批發商場這邊的氣氛就火熱起來。

因為政府已經敲定要把這一片劃分為拆遷重建區了!

要拆遷,當然就要賠拆遷戶錢款房產。

剛期末考結束,還沒來得及拿成績單的樓蓮也興致勃勃帶著兩個妹妹,跟著滿臉喜色的父母火急火燎開著新買的三輪車,連夜直奔城裏。

到了城裏,一家五口直奔一中校區隔壁的教師職工房。在那邊,樓老太也一點也沒意外大兒子一家會連夜過來,打開門二話不說就讓人趕緊進來:“正等著你們來商量大事呢!”

跟著小兒子一路從村裏走上鎮上,再從鎮上走到城裏,樓老太是越活越年輕了,不止是穿著打扮上,還包括精氣神兒。

現在家裏兩個兒子都有發大財的機會,樓老太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因為種種原因,不好把喜氣往外面發洩,只能憋著在自己家樂樂。

樓巖還沒吭聲呢,王開芳就利索地換了室內拖鞋,噠噠噠往裏面走,一邊走還一邊拉著自家婆婆,說話跟倒豆子似的:“媽,你們準備是要房還是要錢啊?我們想的當然是要實打實的現錢最安心,可這房子一套能換好幾套,說不定幾年後又來拆一回呢!”

樓老太沒好氣道:“還拆?你以為國家成天沒事幹,就專門盯著這一塊地兒拆了建建了拆?”

這話也在理。

被婆婆懟了,王開芳再不像以前那樣嘴上不說心裏卻總介懷著了。

開門做生意,見的食客不說幾千也有幾百了,哪樣的人沒見過?因為家裏男人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王開芳硬著頭皮做起了能說會道的那一個。

雖然時間不算長,王開芳的性子還是磨出來不少,根本不把這樣的語氣當回事。

反正只要知道老太太對他們好就行了。

之前開餐館掙了點錢,加上大女兒生意帶來的收入,王開芳跟樓巖還一心往銀&行裏存,是小叔子撐頭,說要在黃金時代批發商場那邊買門面房出租,掙個收入。

兩口子還不太樂意,樓老太就板著臉給兩人算了一筆。

大概就是買門面房每個月收的租金比存銀&行的利息高,至於那麽一大筆錢就花出去了?反正買了房,房子垮了都有政&府幫忙討回損失,等到家裏有急需用錢的地方時,再找樓嵐那個開二手房中介所的朋友賣了就是。

說了一通,又有大女兒在旁邊幫忙敲邊鼓,黃金時代的門面房這才買到了手。

沒想到才買一年不到,一套一萬多的門面房居然就真變成能下金蛋的母雞了!

嘿,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正好落他們頭上了!

王淑芬如今對樓嵐這個小叔子可是十分推崇,來的路上跟樓巖嘰裏呱啦說了一大通,最後卻拍板說要看小叔子那邊是個什麽決定。

小叔子家怎麽選,他們就怎麽選。

雖然在城裏已經有了另一套比較大的學區房,可樓嵐他們一家多數時候還是住在學校給分配的教職工宿舍裏。

宿舍不算大,二室二廳一廚一衛,外加一個小陽臺,也就八十多平的面積。

這房子樓嵐加了點錢,有幾十年的使用權,尚且還沒拿到產&權證,不過在日後可以申請以補貼價購買。

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房子裏就顯得有些逼仄了。

不過屋子裏的人卻都沒覺得擠,只熱火朝天地討論起拆遷賠償的事。

樓嵐靠坐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拎著今年剛滿兩歲,正是腿癢癢愛到處跑的兒子樓決背後的交叉背帶,聽家裏人鬧哄哄說了半晌,被問到時,才文氣地頂了下眼鏡,笑著看了旁邊高興得臉頰通紅的張淑芬一眼,“我們家都聽淑芬的。”

要是換了以前,樓老太聽了心裏難免得膈應一下,覺得小兒媳婦把自己寶貝兒子給搶走了。

可這些日子她生活在相對開放的環境裏,每日裏又見慣了小兒子在家懶得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德行。再是寶貝小兒子,樓老太也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小兒媳婦哪點做得不好。

見得多了,特別是隔壁就有一家兒媳婦厲害得把公婆男人都給壓成老黃牛的對照組在那兒擱著,樓老太每日出門都要受一番近距離的熏陶,日積月累中,不知不覺間就形成了“幸好自家小兒媳婦是個好性子”的慶幸心理。

她現在是巴不得小兒子多說說好聽話,好把張淑芬迷得永遠也別醒悟過來。

張淑芬聽得臉頰羞紅,嗔怪地回頭瞥了他一眼。樓嵐就笑瞇瞇地看她。

王開芳看得羨慕又感慨。

當初她還覺得弟媳婦傻,讓自己家長得好又工作體面的男人一個人在鎮上,自己卻在村裏面朝黃土背朝的當老黃牛幹活養家。

現在再看,心境已是大有不同了。

想著,王開芳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男人。

看見他木頭樁子似的安安靜靜坐在小馬紮上傻憨憨地笑,王開芳暗自搖頭,再一次懷疑起他跟小叔子到底是怎麽成為親兄弟的。

旁邊,樓決小朋友經過自己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趁著老爸不註意,掙脫了束縛他自由發揮的“韁繩”。

才兩歲半,腿腳有力,可平衡感卻還有待加強。

跑了幾步,他自己不覺得,旁人看了卻覺得踉蹌搖晃,好像隨時有摔倒的風險。

樓蓮有心聽小叔發言,就推了推二妹的屁股,讓她去帶小堂弟玩。

朵朵圍在樓嵐身邊打轉,得到小叔的一個微笑摸頭後心滿意足地跑到旁邊跟二姐一起帶著小堂弟玩去了。

雖然兩家人分開了,一家在城裏,一家在鎮上。

可托花花朵朵有個重生大姐的福,每個星期都能跟著去城裏找小叔交流的大姐去城裏小叔家玩。

小叔有了自己的孩子,對她們倆還是像以前那樣,每次給小堂弟買東西,都會有她們的一份。

花花朵朵就忘了剛開始被村裏多嘴多舌的大人開玩笑時說的那些話,心無芥蒂地喜歡起胖乎乎傻呆呆的小堂弟。

到這會兒,六歲的花花朵朵自認已經是大孩子了,在樓決面前很有身為姐姐的範兒。

說是商量,其實決定都是早就做好了的。兩家人這麽大半夜的聚在一起,更多的還是因為實在太興奮了,迫切需要跟人紮堆分享。

大人們聊天聊得越來越精神,看時間差不多了,樓嵐就示意樓蓮先帶弟弟妹妹去洗漱上床睡覺。

樓蓮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兒,這裏也是來過不知多少回了,對房間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買床的時候就曾考慮過家裏來人,所以兩個臥室裏除了一米五的雙人床,旁邊還騰出空間各放了一架樓嵐從學校後勤那邊弄來的上下鋪木架床。

一直到淩晨三點多,興奮勁漸漸平緩,困意席卷而來。

樓巖兩口子去了老太太那邊睡上下鋪,樓巖還在跟爸媽睡,樓蓮三姐妹則睡木架床。

拆遷賠償裏,有人選了現金,有人選了房子,也有人折中,拿了一部分賠償金,又給自己家留了一套居住房。

像樓嵐他們這樣全部換房子的,屬於少部分。

一套門面房,換了連號的六套房。

黃金時代批發商場這一片的拆遷,引起了一波購房熱。

而且是哪裏舊,就哪裏好賣。

過完年,還沒出元宵,張榮海那邊就聯系了樓嵐。

除了一開始那兩年,之後張榮海跟樓嵐的聯系就不知不覺少了起來。

特別是去年一年,每個月拿分紅都是張榮海讓其他人送過來,一年只見了一次,見面後對方的態度還頗為公式化地表示自己太忙了,對樓嵐笑著道歉之類雲雲。

樓嵐也不以為然,反正錢準時到手就行。

這一次對方在非分紅的時候主動來找他,樓嵐在看見對方越發富態油膩的臉時,就已經瞬間明了。

八十年代的成功人士,似乎有一個固定的形象模版。

襯衣,西裝褲,頭發往後梳得蒼蠅落上去都要打滑,胳肢窩下面夾個黑色皮包,手裏再揣個磚頭似的大哥大,站著時肚子往前挺,說話時下巴往上擡。

從各方面來說,張榮海就是很標準的成功人士。

與之相反的則是樓嵐,依舊還是幾年前的模樣,斯斯文文,幹幹凈凈,一身文弱書生的氣質,讓人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知識分子。

張榮海看見樓嵐,臉上就露出個燦爛熱情的笑來,上前伸出手就要握手。

樓嵐嫌他手上不幹凈,剛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才摸過腦袋上滿是頭油的頭發呢!

樓嵐只是擺擺手,玩笑道:“我們兩個,還需要這麽客套?跟我生疏了不是?”

張榮海一聽,當然不能大咧咧說對,就是生疏了這個話,於是兩人口頭寒暄了一番,都假裝自己對對方一如往日的真誠。

至於信不信,那就鬼才知道了。

樓嵐問他今天怎麽有空來找自己。

張榮海就嘆氣:“哎,忙來忙去,忽然就想起跟樓哥太久沒好好聚一聚了。”

然後就是順勢追憶往日剛創業時的艱辛苦楚,總之就是一個詞兒:訴苦。

說得他自己越苦,越襯托得樓嵐這個同樣分一半利益的合夥人越清閑。

樓嵐但笑不語,像是沒聽懂,理解地點點頭,然後細數對方這些年賺回來的東西:“所幸咱們運氣好,你看,三年前我還是個只擁有一套房子一套小門面房的鄉村教書匠,張哥你也是在廠裏吃死工資的普通工人,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不說,還要擔心隨時下崗失業。”

無視張榮海抽搐的臉皮,樓嵐無比真誠地感慨:“再看現在,房子住別墅,出入有小車,擡手有金表,出手有大哥大,走出去,誰不喊張哥你一聲張總?哎,我就不行了,還是個領死工資的教書匠,不能比,不能比啊!”

假裝自己其實並沒有偷偷囤下十多套房作為小金庫,也假裝自己沒有開辦目前市裏最大的補習機構“樓氏教育”。

反正我就是窮,我就是沒你過得好。

張榮海越聽越不對味兒,可看看樓嵐的表情神態,再聽他的語氣,細品有品不出那股不對勁在哪裏。

樓嵐不動聲色瞥了他一眼,心說:跟我裝小白菜?呵。

綠茶味兒陰陽大師絕不認輸!

兩個人口不對心寒暄一番,就到了一家茶樓。

張榮海來找樓嵐,可不是單純敘舊或者炫富的,而是有了心思。

茶樓包間裏,張榮海親自給樓嵐倒了一杯茶,而後說起目前二手房中介公司的火熱現狀。

“去年拆遷,當時就有好多人要買房,還都熱衷於買二手房,有房住的人都樂意買房來做投資,現在公司裏在外面跑業務的業務員都增加到了五十多個人,約看房的電話都要打爛了!”

張榮海說著,看了一眼樓嵐。

可惜根本就沒看出什麽。

因為樓嵐始終都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唇角微微上揚,一雙黑眸充滿真誠地看著他。

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張榮海總覺得樓嵐眼鏡反射的光有點兒冷。

定了定神,張榮海按照先前計劃的那樣,把二手房中介公司猛吹了一波,然後順勢提出:“樓哥,我看現在房子中介這一塊兒,還有很大的發展前景,所以我想著要不然咱們也開分公司?”

樓嵐點頭,卻沒開口,只是看著他,像在等著他繼續說。

他的點頭給了張榮海信心,他也不再啰嗦,一股腦說了出來:“樓哥,咱們要幹就幹一票大的,直接成立個有限公司,然後就往省城,往沿海地區發達城市發展。就紅市這麽個小破地兒,說真的,再怎麽發展,也就這麽回事兒了。”

之後又詳細說了不少開有限公司開分公司子公司的計劃,說來說去,就一句話,努力給樓嵐畫大餅。

畫完了,估摸著已經把人糊弄暈了,張榮海就說:“當然,要把攤子鋪開,肯定少不了往裏面砸錢。我手裏能流通的錢不多,也就十來萬。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樓哥你出大頭的資金,我呢,就當個跑腿的,在外面跑跑生意,管管公司。”

這時候,樓嵐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

張榮海沒察覺,還在自顧自說。

看得出來這幾年當老板的經歷,讓他長進了不少,至少瞎吹牛逼這事兒上,很有天賦。

終於,談話又落回到了資金上。

樓嵐喝了口茶,雙手撐在大腿上,文質彬彬地笑,一中年老男人,楞是笑出了少年的靦腆感:“我聽著,現在公司發展得真是紅火,這裏面有太多張哥的辛勤付出,可以說沒有張哥,就沒有現在的佳家房產中介公司。唉,說一句佳家是張哥你親手養大的孩子也不為過啊。”

雖然都是在認可他的付出,可張榮海本能地覺得這話有些不太妙。

可還是那句話,不妙在哪裏?他又說不出。

樓嵐說完,擡眸看向張榮海,淺笑著丟下一記驚雷:“張哥,你想帶著我一起掙大錢,奔小康,這個我明白,也心領了。可白白分了這麽幾年的紅利,其實我啊,心裏早就很不是滋味了。原本還擔心我抽身會給張哥帶來麻煩,不過今天聽張哥這麽一說,明白了佳家目前氣勢如虹的狀態,我也就放心了。所以,我想撤資,把擁有美好前景的佳家留給張哥,也算是全了咱們倆幾年的兄弟情誼。”

說完他自己就感動到不行,擡手揉了把眼睛,真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啊。

張榮海卻滿腦子轟隆隆亂響,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樓哥,你怎麽能這麽想......”張榮海緩過神來,試圖搶救。

然而樓嵐心意已決,不為顯而易見的美好錢程所動,一心一意要全了這份兄弟情,下定決心要把佳家完完整整地送到張榮海手裏。

兩人掰扯了一番,直到樓嵐漸漸面露懷疑之色,試探著說出張哥為什麽看起來很焦慮不安是不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內情,張榮海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了。

他總不能說自己剛才吹的那些什麽開公司,忽悠樓嵐再投十多二十萬擴大規模的話都是騙人的吧?

張榮海可不是多年前的楞頭青了,知道自己一旦承認,樓嵐但凡有些血性,都是可以直接去告他的。

沒辦法,張榮海只能苦中作樂地想:雖然過程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至少結果還是達到了。

可惜等到談撤資要帶走的錢時,張榮海這種卑微的自我安慰徹底失效,恨不得回到十多分鐘前,一巴掌呼死那個使勁兒鼓吹美好現場的自己!

正是因為他剛才說佳家現在的勢頭紅紅火火,樓嵐要撤資,帶走的錢自然就更多了。

要不然豈不是虧待了如此有情有義的兄弟?

吃了啞巴虧,一嘴苦澀的張榮海當天就“迫不及待”拉著好兄弟去簽了合約,劃了近二十萬的支票給樓嵐。

臨到分別的時候,他還不得不裝出一副感動感激的樣子,使勁給了“好兄弟”一個擁抱。

哎,好兄弟啊,再沒有比這更真更深厚的兄弟情了!

過了幾天,等到自己在各種意義上都已經跟佳家劃分幹凈後,樓嵐回頭就舉報了佳家剛開始時非法營業,以及一直以來偷稅漏稅,開“私票”的違法行為。

還是帶確鑿證據的那種,保證能一錘子把它錘死!

原本樓嵐並沒想“趕盡殺絕”,可千不該萬不該,張榮海不該惦記著讓他當冤大頭,再出二十多萬的“投資”。

還真以為他不知道啊,所謂的開有限公司開分公司鋪開大攤子,不過是已經把佳家這邊的各種生意都給捏在手裏了,想要借機把資金也用合法的途徑全部“轉移”過去。

如果樓嵐真答應了投資,保證要不了多久,張榮海就會回報他一個空殼公司。

說不定在轉移期間,還會想方設法繼續從他手裏坑錢。

想從他身上薅羊毛,還想把他當羊放,簡直不能忍!

搞完事後,樓嵐就美滋滋地把十五萬存進自己的小金庫,剩下的三萬多則是拿回家,說了自己當年借錢給朋友開店,如今連紅利帶本金一次性拿回來的“成年往事”。

說句大話,雖然現在家裏也不缺這三萬塊錢兒,可男人第一次靠眼光投資獲得了豐厚的回報,家裏老太太小媳婦,都對樓嵐表達了最誠摯的崇拜讚揚。

周三,上午沒有課的樓嵐在家裏看孩子,兩個女人則相約一起去買菜。

家裏沒人了,樓嵐把兒子往臥室門外一丟,讓他自己去玩積木,然後自己把門一掩,跪趴在地上伸手往床底下掏。

最終掏出個小鐵盒子。

打開盒子,往裏面放了一張存折,樓嵐頗有閑情逸致地翻看起自己豐厚的小金庫,一邊在心裏盤算著收回來一個地方的投資,自己下一個該往哪裏投。

多年薅羊毛的經驗告訴他,不能把希望放在一只羊身上。

大侄女還沒長大,能產出的羊毛有限,外面的養嘛,都是野生放養的,羊毛收獲有風險,且多為短期。

盤算來盤算去,第一次牛市還要好幾年後,所以現在還能把大部分資金都拿去做短投,等到過幾年,未來極大巨頭公司出現的時候,他就可以認準了上趕著當一回識馬伯樂。

越想越樂呵,樓嵐沒註意到門口被兒子推開了一條縫。

第二天中午回家吃飯,樓嵐剛進家門,就感覺到家裏氣氛有點不對勁。

非要形容,那就是,嗯,大概是緊繃中帶著一絲絲硝&煙味。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左右一看,都到飯點了,今天老娘居然不在家?

還有樓決那小子也不在。

難道是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家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想到這裏,樓嵐眉頭一皺,換了鞋子就往沙發那邊走,想去安慰安慰板著臉獨自坐在那裏的張淑芬。

然而還沒走近,整個人就石化在了途中。

恰在此時,張淑芬擡頭看過來,眼裏是樓嵐拒絕看懂的情緒。

張淑芬扯著一個帶著冬日氣息的笑,手裏拿著一個盒子緩緩擡起來,慢聲問:“二哥,你想知道這裏面裝的什麽嗎?”

樓嵐:就,不是很想知道的亞子。

這一次,樓嵐甜言蜜語說了幾籮筐,再加上主動去學校圖書館借了部相關法律書籍回來,逐字逐句讀給婆娘聽,才算是把這次的小金庫危機給勉強按下去了。

確定樓嵐藏小金庫並不是對她有防範心理,也不是有往外發展的心思,再加上小鐵盒裏的二十多個房產本上也確實是登記的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張淑芬才算是原諒了他。

不過她還是生了好幾天的悶氣,任由樓嵐一再保證以後再也不偷偷薅羊毛為家庭增資,那幾晚樓嵐還是享受了孤伶伶睡客廳沙發的待遇。

等到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關,樓嵐磨刀霍霍向崽子,準備秋後算賬的時候,張淑芬一個眼風飄過來,樓嵐就秒換慈父臉抱著兒子親親抱抱舉高高。

樓嵐:我太難了。

樓老太表示:該!

掙錢就掙錢吧,還非要藏那麽一大筆私房錢,零零總總加起來可得快一百萬了!

他老爹還在的時候,頂多也就偷偷藏個幾塊錢的私房錢呢!

這小子,膽兒忒大!

正所謂家醜不外揚,樓嵐在大哥大嫂侄女們面前,得以保全了面子。

幾年後,樓蓮滿十六周歲,註冊了一家公司,樓嵐大手筆投資,直接給她買下了幾條生產線。

樓蓮也在一天天成長中,九零年“串掇”小叔帶著全家一起賺了比國內第一次牛市的巨額外快,從此全家邁進了千萬富翁的行列。

就連年紀最小的樓決,名下都已經是有車有房有存款。

暴富過後,樓蓮沒有沈浸在享受中,而是如同許多重生女主文裏的女主角那樣,一腦袋紮進了事業線裏,忙得時常希望自己能分裂出幾十個分&身。

而樓嵐,也終於如願以償地等到了小肥羊健康茁壯地成長為大肥羊,每天就是守著大侄女快樂地薅羊毛。

“心理健康數據:優。”

“行事善惡度:......”

樓嵐擡手,打斷系統的機械播報,認真且執拗:“不,我的心理健康數據絕對達不到優的程度,你是不是測錯了?”

渣男系統卡頓了一下,“不,數據收集程序沒有錯,數據顯示,樓先生心理健康數據屬於優+程度,飽含著快樂與幸福。”

遭受又一記重擊的樓嵐脖子往後一仰,雙手捂著臉,深感沒臉見人。

真的,現在回想一次,頭皮就陣陣發麻,偏偏又忍不住去想。

樓嵐:難受。

好不容易等到系統“淩遲”完,話題轉移了:“樓先生,您的鬼獄間已點亮,請問是否要在樓蓮壽終正寢時捕捉她的靈魂。”

樓嵐一驚,顧不得被自己的黑歷史尬得恨不得摳穿初生點空間,坐起身皺眉詢問到底怎麽回事。

系統詳細解釋,鬼獄間分為鬼間獄間:“嚴格說來,樓蓮的靈魂並非該時空的靈魂,可以劃分為鬼。”

樓嵐若有所思:“如果我不選擇捕捉她的靈魂,那她的靈魂會去哪裏?”

系統:“按照宇宙時空法則,她會被拋回原世界,不過在穿透世界壁時,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概率被法則攪碎。”

換言之,重生到這個時空,已經是很小的概率了,再讓她安全無恙地穿回去順利輪回,概率地到可以忽略不計。

樓嵐眉頭皺得更緊。

不管怎麽說,樓蓮確實是個好侄女。

樓蓮:“那捕捉之後,她會怎樣?”

系統:“經系統掃描樓先生的鬼獄間,目前可以得出兩種結果。一、輪回模式。樓蓮會失去所有記憶,像所有純白靈魂那樣被投放到需要靈魂填補的世界,如果她天賦保持著,以後有很大概率捕捉到天道逸散的靈光。”

這倒是又涉及到樓嵐從沒聽說過的存在了,樓嵐詳細詢問靈光是什麽。

系統:“簡而化之,就是人類常說的靈光一閃,很多有天賦的人類天才,會在凝聚精神意識思考的時候無意中捕捉到能夠推動整個世界向前發展進化的天道靈光。”

樓嵐又問另一種結果是什麽。

系統:“二、穿越模式。樓蓮會帶著記憶被投放到需要推進的小世界,為該世界的發展做出貢獻。這種模式是得到該世界天道許可的,成功以後樓蓮能夠得到大筆的酬勞,也就是人類常說的功德點,日後無論是輪回還是繼續穿越,都能夠得到天道的偏愛。”

這兩種形式各有各的優點缺點,樓嵐還真不知道哪種更好。

不過顯然,都比放任樓蓮自己死後去瞎折騰穿什麽世界壁來得更好。

這是屬於別人的人生選擇,樓嵐幹脆讓系統幫忙註意一下,到時候捕捉到樓蓮,再直接詢問她本人的意思。

系統表示樂意為他效勞,同時用機械音程式化地恭喜樓嵐開啟了鬼間,以後可以多多捕捉黑戶口靈魂,既能夠積攢能量用以自行進化自己的金手指,也能讓自己靈魂意識越來越強。

至於捕捉來的黑戶口靈魂,既幫助原世界解決了黑戶問題,又能向需要的世界輸送靈魂,可以說或賣或送,都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這說法,聽得樓嵐滿頭黑線,搞得自己好像是什麽窮兇極惡的靈魂販子似的。

有這麽一件事作為緩沖,樓嵐的尬情緒也漸漸消退,好奇起自己這個鬼獄間另一個獄間的作用。

不過好奇也沒用,就這次的鬼間,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重生大侄女才開啟的。

樓嵐也不強求,金手指對於他來說,目前為止只能說是錦上添花,並非必不可少。

再次進入下一個任務世界前,系統詢問樓嵐是否要發動初級預言術。

樓嵐遲疑了一下,捂著額頭轉了個圈,回憶上個世界黑歷史,咬咬牙,硬著頭皮選擇拒絕。

反正進入任務世界後,他已經不是純粹的他自己,再多黑歷史,都是原主的,跟他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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